鄭隆盛 呂季芳 養鹿人家 - 都市的最後牧者 養鹿人家耕耘夢想

提到水鹿的語氣,就像在講自己小孩,呂季芳說,當初是先生先養,才會去接觸,沒想到一投入就是15、16年。呂季芳:「這一隻3個禮拜大,當妳幫牠接生下來,看到牠慢慢站起來,喝初奶,心裡那種苦,就是心理一種甜蜜的負擔。」

出 身農家子弟的鄭隆盛說,小時候10幾口擠在20幾坪房子,後來當兵,別人往往錢不夠花,但他還能存錢,加上媽媽因為動手術時,吃過鹿茸,他赫然發現,原來 鹿茸經濟價值蠻高的,動了「兼差養鹿」的念頭。鄭隆盛:「我想說增加一點收入,不然以後成家,你需要經濟,你從哪裡來的經濟,那時候上班,配合養鹿,時間 剛剛好....

鄭隆盛 呂季芳 養鹿人家


鄭隆盛 呂季芳 - 都市的最後牧者 養鹿人家耕耘夢想

記者:「這草要幹嘛的?」鄭隆盛:「這草要給鹿吃的,這是牧草,這下面的葉要弄乾淨,這算是黃的,弄一弄看起來也比較乾淨。」

很難想像,眼前的這副景象,出現在寸土寸金的台北山上,朋友把鄭隆盛跟太太呂季芳形容成「都市的最後牧者」,夫妻就在都市角落裡,默默地耕耘著共同夢想。

鄭隆盛太太呂季芳:「我兒子就說牠20幾歲了,像老爺給牠取名大老爺,原先的飼主就叫牠大頭,我們也叫牠大頭。」

提到水鹿的語氣,就像在講自己小孩,呂季芳說,當初是先生先養,才會去接觸,沒想到一投入就是15、16年。呂季芳:「這一隻3個禮拜大,當妳幫牠接生下來,看到牠慢慢站起來,喝初奶,心裡那種苦,就是心理一種甜蜜的負擔。」

出身農家子弟的鄭隆盛說,小時候10幾口擠在20幾坪房子,後來當兵,別人往往錢不夠花,但他還能存錢,加上媽媽因為動手術時,吃過鹿茸,他赫然發現,原來 鹿茸經濟價值蠻高的,動了「兼差養鹿」的念頭。鄭隆盛:「我想說增加一點收入,不然以後成家,你需要經濟,你從哪裡來的經濟,那時候上班,配合養鹿,時間 剛剛好。」

呂季芳:「2隻角已經蹦出來了,有沒有,牠就是公的。」

呂季芳補充,他們養的叫做台灣水鹿,公鹿一年只長一次角,也就是說,每年只有春天這2個月可以採收,接下來又要再等1年後,等於為了採鹿茸,得花上1年來照顧,中間根本是寸步不離。鄭隆盛:「免驚、免驚、免驚。」

呂季芳:「鹿沒有膽,因為牠有膽管,但沒有膽,要是一隻暴動,帶動整場就是…很吵(笑)。」

呂季芳說鹿很怕生,所以不同於養豬或養雞,照顧必須不假他人手,否則鹿就會不安,到這時候我們才恍然大悟,為什麼從踏進鹿舍的第一分鐘開始,就隱約感受到空氣中瀰漫著不安。鄭隆盛:「(鹿)在抗議啦。」

呂季芳:「像牠現在都鎖定你們,都在看你們啊。」

退 到不能再退,眼睛直勾勾得盯著「不速之客」,儘管不會開口說話,但會用各種方式表達「無言的抗議」,脾氣不好的跺腳,還有這個很像眼袋的,可不是年紀大, 呂季芳說,當看見淚溝張開時,代表鹿在生氣。呂季芳:「就跟牠玩一玩啊,牠現在是因為沒看過,牠會警戒,不然牠都任我摸。」

鄭隆盛:「有時候用一些音樂給他聽,牠就比較會分心。」

由於水鹿愛乾淨,所以呂季芳每天早晚都會親自到鹿舍掃地,朝夕相處下來,根本離不開這群「小孩」。呂季芳:「我們家鹿蠻乖的,有培養出感情,所以我敢進去,一般人不敢進去,直接在外面清潔。」

就因為當成孩子,所以清潔不只是清潔,也是在關心健康。呂季芳:「今天的糞便會不一樣顏色,變硬了、變尖了、變小 ,會去觀察是不是吃的有問題,那個糞便都是一粒粒,所以小朋友來參觀,我都叫他巧克力。」

就像父母捨不得孩子弄髒,一發現鹿腳沾到「巧克力」,呂季芳就會順道洗澎澎。記者:「這樣不會感冒?」呂季芳:「屬於高山的動物,比較不怕冷,反倒是熱的時候,我們還會做空調,安裝電風扇給牠吹。」

清潔工作現在是呂季芳一肩扛起,先生鄭隆盛則是張羅飲食。鄭隆盛:「來、來(丟樹皮),牠很聰明,會吃樹皮,熟的皮在咬會比較香。」

因為鹿就像愛挑食的小孩,葉子要是枯了、黃了,都別想讓這群嬌客張口吃。呂季芳:「如果天氣不會很熱的話,有時間去採,2、3天的量,如果是夏天的話,一定要當天採。」

也就是天氣一熱,根本無法偷懶,每天都得上山採。呂季芳:「這個佳冬桑葉牠也很愛吃,春天是桑葉最漂亮的時期,所以我們都會去山上,用這個給牠吃。」

想要讓鹿「頭」好壯壯,不輸在起跑點,營養也得均衡,綠葉只能補充葉綠素,根本不夠。鄭隆盛:「(苜蓿草塊)比較硬,經過機器絞碎,比較好吃,營養份都很高,蛋白質跟纖維質都很高。」

好像做錯事被罰站的小學生,就算美食當前,也不為所動,有的則是邊吃不忘邊監視我們的動靜,但鄭隆盛忍不住爆料,說私底下牠們才不是這樣,皮的很。呂季芳:「後面門沒關,牠就跑出去,我趕緊再把牠趕進來,牠會開門,用舌頭把門鎖給弄開。」

鹿茸絕對是個「長期」投資,因為就算1年,都還不見得能夠回收。呂季芳:「牠都算小鹿啦,成鹿是要到三剪以上才算是成鹿,牠算是今年頭剪,第一次長鹿茸,編號9906、99年出生的,第3年才有鹿茸,才會採收。」

呂季芳說,以前的朋友見到她這樣,都很難相信過去,那個總是光鮮亮麗的專櫃小姐,居然安於村姑打扮。呂季芳:「自己事業你不努力要靠誰,人家說一枝草、一點露。」

呂季芳:「從清潔、洗到吃,如果動作快一點,花2個半鐘頭,下午3、4點又出去外面割草,所以我說像7-11全年無休,小孩也很可憐,沒有時間帶她去外面玩,再怎麼去都是動物園,因為我們離動物園很近。」

話裡流露出對小孩愧疚,但呂季芳說,一開始她比小孩更反彈,認為鹿根本是破壞家庭的「第三者」。呂季芳:「那時候就覺得被他騙,整天與鹿為伍啦,上班時間外就是去找鹿友,不然就是去說鹿啊,經常都看不到人,自始至終,他把鹿看得比小孩還重要。」

呂 季芳坦承,起初婚後2、3年,她不曾踏進鹿舍一步,那時候最常掛在嘴邊的話,就是說「你都把家當旅館」。呂季芳:「曾經有寫給他抗議書啊,真的有給他寫抗 議書,你每天忙進忙出,也不知道說出內心的感覺啦,我也不是說需要妳給我過多好的日子,但你也不需要做到沒日沒夜,連一點時間都不給我們母子。」

邊看抗議書,重溫當年的心情,呂季芳忍不住笑了。呂季芳:「我是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,後來他就講說他有看到。」記者:「你有看到嗎?」鄭隆盛:「有啊,我就把它蓋起來,睡覺啦。」

原來夫唱婦隨的背後還有個這麼段往事,鄭隆盛解釋,就算養過豬、養過牛,但養鹿絕對是門外漢,當年砸下12萬,先買3頭鹿來試試,在30年前,這個數字絕對是大手筆,所以更不想失敗。鄭隆盛:「最基本的就是做一個行業,要去請教,才能夠更上一層樓,老婆的抗議也在這裡。」

鄭 隆盛早上先幫父親採竹筍,餵完鹿後,才出門上班,呂季芳嘴上念歸念,但都看在眼裡。呂季芳:「先生一個人身兼3個工作,也是很辛苦,就慢慢幫他分攤,我就 跟他講說,我鹿清潔工作給你作好了,他很高興,我就覺得我還不錯,會幫她分擔到一些事情,後來慢慢地,重心到現在變成都是我在用。」

呂季芳說,當初萬萬沒想到,接觸後跟鹿產生感情,也有了成就感,從此無法自拔,還贏得鹿媽媽的暱稱。呂季芳:「就算過年回娘家,也是當天來回,鹿就在那邊等著你啊,你也沒辦法像人家說我要去出國,2、3天或者是4、5天,沒辦法,我發現我現在中的毒比我先生還深。」

辛苦一整年,終於到了收割的一刻。呂季芳:「你幾點有空啊?4、5點啊,不然那個時候我再跟你聯絡。」

這天下午,鄭隆盛跟呂季芳約了客人,準備採收鹿茸。呂季芳:「之前有打電話,有好幾個,我沒有看過,進來坐。」

對小朋友來說,難得有機會可以跟水鹿近距離接觸。客人:「跟鹿說哈囉。」小孩:「哈囉。」

只要一出現陌生人,就算對象是小孩,鹿又開始全身緊繃,像是被迫玩起木頭人遊戲。呂季芳:「這隻是台灣水鹿王的小孩。」客人:「哦。」呂季芳:「台灣水鹿王現在在南投。」

鹿茸是採重量計價,越重的鹿茸,就代表「產值」越高,像這一隻超過140兩,比起一年投入的成本可以回收5倍以上,擔心鹿受傷,在採收的這一天,包括兒子在內全家出動。

每 一個環節都無法缺席,尤其鹿生Baby的時候,一定要守在身邊,也難怪呂季芳會形容這是全年無休不打烊,最大的休閒,就是去找其他鹿友交換養鹿心得,就像 是一對始終放心不下小孩的爸媽,兩夫婦說有機會的話,還希望擴大規模,描繪理想的雙眼中,閃著樂此不疲的光芒。呂季芳:「一路走來是蠻甜蜜的,雖然工作很 辛苦,享受苦中作樂,也是有那種甜蜜感。」 來源:TVBS
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    創作者介紹
    創作者 opuu 的頭像
    opuu

    粉紅桔梗

    opuu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