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瑞麟 - 藝術家夫妻釀造鍋

 

吳瑞麟   藝術家夫妻釀造鍋

酸菜老闆吳瑞麟:「等一下用那個喔,噴一噴就可以,用那個酒精啦,噴一下。」

一批新的白菜送來了,阿桑們備好大缸,準備開工。阿桑:「我們這撿菜都5點多、6點就開始,那是你們沒看到,不然都5點多,現在是要等6點天才亮,才看得到,能做事。」

6點還不夠早嗎?幾位阿桑越忙越起勁,看不出已經7、80歲了。白菜趁新鮮、糖分多,最好發酵,一顆顆白菜,個頭真大,吳瑞麟說,這叫霸王白菜,比起一般山東白菜,它的菜幫子大、纖維粗,更耐醃。吳瑞麟:「好,來,幫忙放菜。」

這 時候就由吳瑞麟掌大局了,就是單純的一層白菜、一層鹽巴,比例怎麼拿捏 他最清楚,不時還要鋪一層帶酒香的米,吳瑞麟說,那是他的獨門微發酵高粱米,吳瑞麟的高粱酸白菜,原來沒用高粱酒,跟別的高粱酸菜很不一樣,因為他這作 法,也不是跟一般業者學來,最早就是在家裡,自己試著做。

吳瑞麟:「最先還還被她(老婆)修理,弄得家臭臭的,搞什麼,欸,過了1個月以後說,欸,老公我們可以,來做這個生意,我說啊,什麼事啊。」

也難怪吳瑞麟會被老婆嚇一跳,他們夫妻倆原本做的都跟餐飲完全沒關係。吳瑞麟:「4、5歲就開始會拿筆,就跟著他(父親)在那邊教,我就在旁邊跟著抹。」

吳瑞麟的父親,生前是畫馬名家,吳瑞麟繼承父親也是書畫老師,而吳太太陳淑娟原來也曾是拿畫筆的人。吳瑞麟:「這件就是以前綜藝節目主持人有穿過,然後這個是陳思璇嘛,有沒有。」

10幾、20年前的名模還青澀,幾件時裝則都是陳淑娟當年的設計,吳瑞麟擅長的則是水墨,特別是梅花,信手拈來,就是一紙蒼勁,學生不少;而酸白菜的緣分,就在10多年前從課堂上來的。

吳 瑞麟:「我在老人大學教他們畫畫,一邊教、就一邊聊天,我一聽到酒糟(醃酸菜),哇,這麼特別的東西,我就愛死了,就一直逼他講,弄完我有給他吃,嗯,不 錯,很像好吃。」記者:「那麼厲害,第一次自己試做就成。」吳瑞麟:「對啊,我做出來就給他試吃,給我那個學生,那學生70幾了欸。」

也剛好那個時候,陳淑娟工作的服裝公司跟著潮流要西進大陸,不想跟老公分離兩地的她,動念要改做酸白菜生意。吳太太陳淑娟:「你看我先生以前他就是幫我公公開畫展,就是去解說這樣子,所以其實之前的日子,他可以過得蠻悠哉的,然後被我拖下水。」

想到那段,吳瑞麟臉色可不好了,是心疼吧,後來他說夫妻倆沒資金,又本來都是拿筆的人,那時候陳淑娟把嫁妝都當了當本錢,還累到好幾次住院。吳太太陳淑 娟:「我都無所謂啦,反正就做個農婦嘛,什麼都無所謂,只要把東西呈現出來,大家認同,然後對大家有幫助,我覺得這樣子就心滿意足了。」

說 到幫助,陳淑娟說酸白菜對身體好,出身農家的她,還希望為過剩蔬果找出路,最好能像韓國泡菜那樣,走向世界。吳太太陳淑娟:「我覺得我是很渺小的,可是我 的心願,我覺得好像心願蠻大的,有時候有一點點,不勝負荷啦,那我覺得也沒關係啦,假如說我今天我可以為台灣農業,付出一點貢獻,我覺得這樣人生就很有價 值啦。」

不過要透過發酵釀造,為蔬果帶來更豐富滋味,厲害的還是吳瑞麟,這幾年他也開始釀醋。記者:「梅子浸在酒裡面?」吳瑞麟:「不是,是我用梅子,加上一點糖、加上酵母菌,讓它直接發成梅子酒。」

而酒精接下來,就是醋酸菌的食物了,原來吳瑞麟的水果醋,不像一般是水果浸米醋,他說他這種2次發酵法,味道會更濃厚。吳瑞麟:「當然不一樣,風味、原料不一樣,做醋喔,原料要好,然後醋母要好,環境要適合,有一些條件,不然的話,你做出來風味就不凸顯。」

本 來覺得最凸顯的還是醋味吧,不過咂嘴咂了幾下以後,漸漸品出裡面一股幽微細致的水果韻味,而醋雖酸卻也不會嗆喉,吳瑞麟說,這股風味,可是每天小心呵護出 來的。吳瑞麟:「這一層就醋膜,看,很漂亮的醋膜,這表示這個醋成功了,對對,做非常成功。」記者:「漂亮的意思,是說很均勻啦。」吳瑞麟:「它是一層薄 薄的膜,你看,這個很香,它的醋酸菌很活潑。」

要保持它的活潑,得要天天攪動,因為醋酸菌喜歡氧氣,至於也是酸溜溜的酸白菜,也需要天天 照顧,不過跟醋有些不同,酸白菜屬於乳酸發酵,就怕跑太多空氣進去,看看這一缸,1個多月前醃下去的酸白菜,木棍壓著膠布,膠布下面還有石頭,一層層小心 翼翼搬開,酸味越來越濃厚,吳瑞麟每天會來聞聞那股酸香足不足,陳淑娟則用機器檢查。陳淑娟:「其實這樣的酸度還是不夠,因為至少要3.5以下,所有的雜 菌它就不會再生長,這樣是比較安心的酸度。」

那是一種不必加防腐劑,也不靠加醋增味的安心,只是1個多月,甚至2個月的等待,真是不小的時間成本。吳瑞麟:「我老婆非常堅持,因為她很有理想性。」記者:「她有跟你說什麼?」吳瑞麟:「唉,她就喜歡,希望把這個好的東西,把它弄出來。」

雖然剛剛才為老婆的執著搖頭,他們夫妻倆還是彼此最大的後盾,這關係,說起來還真有點像他們手底下醃出來的酸白菜。吳瑞麟:「喔,齁,酸,有夠酸。」

而且是越嚼越酸,不過酸味後面一陣又一陣回甘,陳淑娟想試試,白菜之外其他蔬果,加上高粱米的乳酸發酵會有什麼效果,吳瑞麟就幫她試,釀大蒜、釀番茄,是目前為止最受好評的2項,只是那些鹽啦、高粱米啦,又是一番研究工夫了,吳瑞麟說,就是老婆給他找麻煩,卻是笑笑地說。

吳瑞麟:「我做吃的東西,真的是興趣,我把它當畫畫一樣,畫畫這一張畫壞了,丟了,另外拿一張來畫,就不斷畫到自己滿意為止,那吃的東西更不能馬虎,因為我愛吃,就一直一直研究,研發到可以,好啦、好啦,我老婆說行。」

用2個月時間,釀出來的味道,不只可以做成番茄鍋、蒜頭鍋,原本那種或生澀、或嗆辣的味道,都已經轉化消失,蒜頭的香、番茄的酸甜,則被釀得更加明顯而順 口。客人張小姐:「他有好多鍋都很好吃,我們上次來,我們每次來,吃的鍋都不一樣,像今天我們吃的就酸菜白肉鍋,還蠻好吃,因為他的湯頭吃起來蠻潤喉。」

客人潘先生:「跟別的地方有些不同,這邊我感覺比較好吃。」

客人張小姐:它比較不像外面的酸白菜,是那種酸味到後來就沒有,它的酸白菜鍋的酸,是從頭到尾你吃完,它的酸度、它的味道,是一定的。」

這 裡的招牌還是酸菜鍋,藏在菜梗子菜葉子裡,那股回甘圓潤的酸,隨著烹煮,漸漸釋放,襯得各式火鍋料更鮮美,也讓人可以連喝好幾碗湯,都不膩。吳瑞麟其實這 個事業,她下的功夫非常大,所以我們也非做好不可,對啊,沒有別的路子。」V.S吳太太陳淑娟:「不是,我跟你講,我們是那個算是藝術家,我們自己知道自 己做生意這方面的口才、經濟來源,可能各方面,都不如其他人,所以我們只能把我們的產品,讓它做的有說服力,這是我們最好的行銷。」

這不光為賺錢,還有陳淑娟不讓韓國泡菜專美於前的心願,只是這不能急,就像他們的各式釀造蔬果,要耐心等待,才有好滋味。 TVBS   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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